培训内容是纪律性的还是非纪律性的？
寒暑假周末上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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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27日，成都老师王玉民任教的一家知名教育培训机构收到了这样一份调查问卷。 王玉民说，这是当地教育行政部门对合法办学机构统计的数据。 她所在的机构专注于K12英语教学，所以她如实填写了信息——“学科培训”。
三天前，即7月24日， 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 ”（以下简称“双减”），要求学生过多的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要“一年内有效减轻，三年内取得明显成效”。
“双减”计划公布。 成都是全国九个试点城市之一，其他城市还有北京、上海、沉阳、广州、郑州、长治、威海和南通。 其他省份也至少选择了一个城市开展试点。
“双减”将义务教育阶段校外培训机构分为学科型和非学科型两类。 前者受到更广泛的限制，全面加强监管。
“非营利”是学科培训监管的关键。 “各地不再批准新建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学科校外培训机构，现有学科培训机构将登记为非营利机构。学科培训机构不得公开募集。融资”。
因此，如何划分学科类别和非学科类别长期以来一直是业界和家长关注的焦点：除了传统意义上的语文、数学三大学科之外，其他学科是否属于学科范畴？类别还是非主题类别？
该计划实施近一周后，7月30日，教育部再次发文，明确了道德法治、语文、历史、地理、数学、外语（英语）两类培训的范围。 、日语、俄语）、物理、化学和生物。 体育（或体育与健康）、艺术（或音乐、美术）、综合实践活动（含信息技术教育、劳动技术教育）科目按非学科门类管理。
关键问题弄清楚了，下一步就是如何转型甚至退出。 而对于一些对学科培训要求较高的家长来说，他们还是抱有期望的。
“也许这个暑假我还能玩一会儿”
7月24日之后的一周内，家长陆续接到有关多科课程停课、退款的电话。
家长童旋的暑期日程安排得惊人：钢琴、绘画、歌唱、奥数（在当地机构学习）、语文、奥数（跟大学老师学习）、新概念英语、一对一英语口语和外教一起。 课程错开，奥数每隔一天举行一次，为期一个月； 每天学习汉语，共7天； 每周学两次钢琴； 其余每周一次。 目前，大部分预定课程已暂停。
还有一些学科课程已经注册，需要转为非学科课程。 7月31日，不少家长反映，位于北京市昌平区回龙观附近的北京斯坦利潜能英语机构已关闭。 关闭通知提供了将课程转移到另一家培训机构的计划，但这要么是他们的孩子已经参加过的课程，要么是转移。 参加新课程的实际费用比单独报名的费用要高得多。
在教育培训行业，人们似乎松了口气。
“从春节以来我就一直在等待政策的发布，现在有了结果，机构和个人可以尽快谋划出路。” 8月4日，知名教育培训机构高管严旭结束了一场长达6个小时的会面后，南方周末 小编还原了这段时间的感受。
会议从上午9点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比原定结束时间整整足足三个小时。 “如果有的老师下午3点没有上课，我可能就没有学完。” 接到南方周末 小编的电话时，言旭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次长会的主题是下一步如何开展学科培训课程。
众所周知，K12业务此前是教育培训机构的重中之重，其中以学科培训业务最为重要。 “学科门类的空间只会越来越小，过去80%的利润都靠学科，未来就得砍。” 严旭说，“以前最需要、最赚钱的肯定是语言和数学，但现在如果把大量资源集中到这个业务板块可能就没用了。”
按照“双减”计划要求，现有学科培训机构统一注册为非营利机构。 原注册的在线学科培训机构改为审批制，按标准重新履行审批程序。
严旭分析，具体还要看各地政策的落实情况。 今年夏天，学科课程“或许可以再教授一段时间”，但秋季学期开学后“就很难说了”。
一位幼儿英语老师苦笑着说，“辞职的人太多了，现在（每个老师负责的）班级比前段时间更满了。”
再往前推几个月，不止一家教育培训机构的管理层已经意识到，学科培训的严厉整治即将到来。 4月，多家知名教育培训机构开始将K12学科课程从线下转移到线上。
姜伟是某知名教育培训机构的数学老师。 他告诉南方周末 小编，线上教学最大的问题是教学效果不如线下教学，工资也下降了。 “领导当时也说了，随时可能恢复（离线），也可能不恢复。”
近年来，教育培训机构频频爆发。 图为2020年10月22日，北京，优胜教育培训中心大门紧闭，内部已空无一人。 （视觉中国/图）
素质教育还有“副业”吗？
现在看来，已经是“无法挽回”了。
学科与非学科的界限明确后，教育培训行业心情复杂。 也有人希望找到灰色空间，继续进行主题培训。 一些人冷静地认识到，即使是非纪律培训，一旦陷入“内卷化”恶性竞争，也可能受到新的政策监管。
新政KTV前后，不少知名教育培训机构都在谋划和推出转型产品。 课后托管和素质教育成为转型最重要的两个方面，一些机构也将重点放在成人职业和教育硬件上。
行业决策者分析，在这些方向中，学科培训机构向成人职业教育转型最现实的问题是“生源不匹配、家长买单”。 成人职业教育的难点还在于续学率低、结业率低、留存率低。
转做教育硬件需要很高的技术门槛，而转做托管盈利潜力微乎其微，还要和公立学校争夺蛋糕。 基于学科培训机构原有的生源资源和国家政策的支持，转向素质教育成为首选。
南方周末 小编从某知名培训机构获得了暑期素质教育课程表。 列出的课程包括英语戏剧课、中文课外阅读课等。
在素质教育的框架内，在一些看似兴趣的课程中加入学科教学内容，或许是学科培养的一种保留做法。
学科老师的意见也各不相同。 教了十年英语的王玉民认为，绘本阅读、英语口才、英语戏剧等兴趣课程应该归为非学科类别。 “但目前的文件明确，英语是一个学科类别，（教育部）可能不想细分它，因为担心有人钻了空子。”
一位在北京某知名培训机构教授汉语的老师表示，他现在的课程以国学为主，主要目的是丰富学生的文学知识。 他认为，按照教育部划定的界限，语文写作训练和课外阅读应该纳入学科训练。
但他也表示困惑：“如果我以后只学国学，我不知道，因为国学也可能是识字。国学可能涉及到三字经等传统文化的传播，而主要内容教学内容必须由该机构的教学和研究老师控制。”
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向南方周末 小编分析，未来学科培训的发展不会出现“擦边球”。 他预计教育部未来将KTV更详细的标准。
有趣的是，业界关注的焦点仍然是学科培训的出路，而非学科培训普遍不被看好。
某知名教育培训机构高管向南方周末 小编解释，目前非学科培训很难标准化，过多的个性化意味着开课成本较高，对师资要求较高，管理难度也较大。 其次，非纪律性培训不像纪律性培训那么必要，市场受众也更小。 “蛋糕虽小，但分享的人更多。”
最后，虽然这次将体育（或体育与健康）和艺术（或音乐或美术）科目划为非学科训练，但似乎还有转型的空间。 事实上，体育、美育中考正在各地逐渐普及。 一旦教育培训机构争夺这个市场，“只要再次陷入‘内卷化’，监管部门就可以将体育和美术重新划入学科类别。” 上述高管分析道。
只有一个例外——信息技术教育被归类为非学科培训，为之前已经流行的编程课程留下了空间。
7月15日，在第二十届中国互联网大会数字教育高端论坛上，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原司长王文战举了国家鼓励加强语文、发展书法、读书、古诗词、小 小编、小演讲。 我们将对学生进行科学技术、信息技术、计算机、编程、人工智能、音乐、艺术等方面的培养。 未来这些领域将会有很大的发展。
“我习惯教一门学科，比如我擅长教奥数，如果你让我教编程，那和我很像，其实真的不一样。” 一位教书十几年的名师抱怨道。
学科培训需要转型，严旭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之前投入巨资的老师怎么办。 “老师不愿意教其他科目，我也担心课程质量。这些科目的名师不能随便解雇。如果家长再有需求，市场还有空间，那就不可能了。”暂时再找这样的老师。”
争取放学后延长服务时间
在招生政策不变的长时期内，学术科目的刚性需求依然存在——尤其是初中生家长对普职生1:1分流政策的担忧。
根据“双减”政策，课外校外培训机构原则上不得教授新内容或超出教学大纲的内容。 不过，据王玉民观察，在成都，七年级上册的期末考试往往考的是下册的内容，并不高级。 如果你努力学习，你很容易在考试中吃亏。
事实上，“双减”并不是全线停止所有科目培训，而是规定寒暑假、双休日和法定节假日不能开课，周一至周五晚上8点30分后不能开课。 。
王玉民对学科培训的未来还是比较乐观的。 “下学期，我们机构将把课程从周末转移到周中，以与学校周一至周五延长的课后服务竞争。”
但学生可能没有时间进行课外培训。 2024年6月，教育部明确要求学校课余服务结束时间原则上不早于当地正常上班时间半小时。
吴梅英说，过去，课外服务学校的管理比较宽松。 如果下学期动员孩子去报名课后服务，有的老师甚至以辅导作业为由讲课，家长和学生就会担心错过主课，课后会选择留在学校。 “五六点就放学了，晚上才到吃饭时间吧？家长和学生压力都会很大。”
“双减”KTV后，黑龙江省伊春市、福建省晋江市、辽宁省锦州市、山西省太原市等多地相继发文暂停线下小学校外培训机构和中学生（包括学龄前儿童）。 培训活动，同时组织夏季专项治理行动。
暑假开始前，山西、安徽、云南等省市相继表示暂停暑期科目校外培训活动。
虽然日程上的大部分课程都停课了，但童轩仍然表示，他会送孩子参加校外培训，主要是考虑到学科和兴趣的协调发展。 对她来说，政策的实施只是缩小了选择范围。 如果实在不行，她可以请身边的老师朋友帮忙补足差额。 在她看来，“双减”后，家庭没有类似资源的孩子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姜伟所在机构决定，切断学前教育和义务教育的学科培训业务。 该组织推荐像他这样的老师考取高中教师资格证书，然后给高中生教授数学课。 但他还有其他计划。 他认为高中生参加校外训练的时间会减少。
8月4日，北京市教委在9个“双减”试点城市中率先给出了“非营利”转型的明确时间表。 北京计划要求教育培训机构在2024年底前完成学科教育培训机构“非营利”转型； 教委现已通过行业协会通知牵头机构负责人，建议企业投资高中、职业教育、终身教育、混合业态转型等方向。
（应受访者要求，王玉民、严旭、童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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