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北京在节能减排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与此同时，农村首批清洁取暖设备进入更新期。4月份以来，北京市农业农村局正式印发《北京市农村村户清洁取暖设备使用年限到期更新设备生产企业工作方案》（以下简称《工作方案》），并公布了各区推荐的设备生产企业名单。
经过几年的市场竞争和优胜劣汰，国内清洁供暖市场已日趋规范，热泵供暖市场正处于快速发展期，国内厂商在热泵技术研究上已走在了前列。相较于上一轮集中、仓促的“煤改电”项目，此轮清洁供暖设备更新计划更强调科学性和自主性更新。
01 科学自主置换，树立北方供暖市场标杆
2013年起，北京在全国农村牵头推进“减煤代煤、清洁空气”行动，主要采用电采暖；2017年，北京开始禁止推广使用“直热式”电采暖设备，限制使用蓄能电暖器，鼓励应用高性能空气源热泵，实施范围扩大到农村公共服务场所、农业设施等领域；2017年至2018年，通过调研发现，各类技术运行成本从低到高排序为地源热泵、空气源热泵、燃气壁挂炉、蓄热电暖器。
在推进清洁取暖的十余年中，北京在节能减排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据统计，到2024年底，北京新能源供热累计面积将达到1.06亿平方米，每年可替代燃气约8亿立方米，减少二氧化碳排放170万吨。在《关于全面推进新能源供热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中，北京提出，到2025年，新能源供热面积占全市供热面积比重达到10%以上，到2030年，力争将这一比重提高到15%以上。
据政协网相关报道，近十年来，北京平原地区农村基本实现“无煤”，山区农村1500多户完成“煤改电”改造。北京政协委员王晓霞对北京取得的成绩“点赞”，但她进一步表示，在深入调研农村清洁能源供暖现状时，还是发现了一些新问题。“近两年，不少清洁供暖设备出现配件老化、性能下降、故障增多等现象，产品普遍超过保修期，更换或维修难度大。空气源热泵系统是目前农村常见的清洁能源供暖设备，但由于其自身工作原理和设备特性，在极端低温、雨雪雾等关键时段，设备会出现制热能力下降、化霜反应等现象。”
同时，王晓霞提出，农村清洁能源供暖应根据环境条件选择最佳供暖改造形式，即：“地源热泵+光伏”系统、“太阳能+生物质炉”系统和光伏供暖系统。因此，在农村清洁供暖设备进入更新换代期之际，为了提供更好的供暖解决方案，《工作方案》应运而生。从北京各区公布的推荐设备厂商名单来看，主要有热泵和燃气壁挂炉两大设备厂商，其中热泵厂商有36家，燃气壁挂炉厂商有23家。
从推荐厂商名单看，不乏知名家电品牌，海尔是热泵产品及设备生产厂家之一。海尔水网商用热泵总经理余金建告诉中国家电网，在接到政府文件和采暖设备更新通知后，公司立即成立专项小组，对文件、技术进行逐一分析、研究，并积极向北京各区农委递交材料。
对于本次设备更新，余金建表示：“与十年前仓促、集中式的安装更换不同，本次更换计划强调科学自主。一方面，不再要求农户在短时间内更换全部设备；另一方面，农户拥有自主选择品牌的权利，即使所选产品不在推荐名单上，只要符合相关要求和标准，也可以进行更换。另外，对于农户来说，经过多年的使用，对设备选择有了基本的了解，也会将自己的诉求和使用问题传达给设备厂商。”
“整体来看，北京用户对于热泵产品的认知至少领先北方市场其他区域两年。2016-2017年安装的热泵产品中，大部分为定频产品，变频产品占比极低。因此，无论在功能性还是舒适性方面，目前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此次北京农村清洁供暖设备的更新，将进一步推动供暖市场向节能、舒适化方向发展，同时为北方供暖市场树立新风向。”艾媒热泵行业经理胡远涛坦言。
02 引领热泵竞赛，清洁供暖设备或将“市场化”
根据《北京市农村清洁取暖设备更新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此次清洁取暖设备更新条件及补贴标准为：设备运行满10年（燃气壁挂炉运行满8年）仍不能正常使用，未达到使用年限认定达到报废标准的，由农户自行在市场上购买符合要求的清洁取暖设备，给予产品销售价格40%的补贴（生态涵养区市、区财政分别补贴30%、10%；其他地区市、区财政分别补贴20%）。其中，空气源热泵产品最高补贴金额不超过6000元/户，其他产品最高补贴金额不超过3600元/户。 设备更新后10年内不得再次享受更新补贴政策。
这意味着北京农村清洁取暖设备更新换代或将转向“市场化”。胡元涛认为，未来随着取暖市场更加成熟，更好更优质的取暖设备将深入到消费端，对消费者而言，需求和体验得到提升，将推动整个市场的可持续发展。未来会有更多消费者自发购买或更换清洁取暖产品，不再单纯依赖政策引导。
“从主要供暖设备来看，热泵目前在北京安装较为广泛，也比较普及。主要原因是‘煤改气’的供气成本较高，所以目前‘煤改电’的比例还是比较高的。与其他供暖设备相比，热泵不仅节能，运行成本也较低。”余金建说。
热泵市场的崛起得益于政策推动，在“双碳”政策的推动下，国内热泵市场也呈现稳步增长的趋势。据产业在线数据显示，2023年空气源热泵销售规模约303网络投稿，同比增长13.2%，预计2024年市场规模将继续上升至308网络投稿。据智研咨询预测，2024年我国热泵行业市场规模约281.13网络投稿，同比增长13.%；销售收入约358.7网络投稿，同比增长20.1%。其中，空气源热泵占比约91.5%，其次是水源热泵，占比约6.4%，其他热泵占比约2.1%。
在热泵技术方面，国内厂商也不断攻克、取得领先，主要体现在低温适应性、防霜、供热系统调节等方面取得的显著进步。例如，在前不久的中国供热展（ISH）上，海尔、美的、格力、四九木屋等厂商均展示了各自的最新产品和技术。在美的建筑科技展位上，相关工作人员介绍，美的雪焰系列空气源供暖热泵最低运行环境温度为-35℃，除霜之外，静音效果进一步提升。此外，美的今年已投入80网络投稿用于旧机折旧和新机补贴，其中就包括热泵产品。
《指导意见》进一步强调，在确保更新工作便捷、便民的同时，还应制定原有报废设备回收利用的相关规定。余金建说，“海尔除了专门成立废品回收部门，开展报废设备绿色回收外，还专门开展制冷剂回收利用。事实上，目前制冷剂回收利用市场并不完善，一旦大量制冷剂排入空气中，就会造成污染。”
显然，与十年前的“煤改电”政策相比，北京新一轮农村清洁取暖设备更新以用户为中心，强调绿色转型、节能减排，同时也推动农村清洁取暖设备更新市场化。对于厂商而言，除了肩负设备更新重任外，还要做好售后服务。在“双碳”背景下，国内供暖市场仍有较大发展潜力，但随着技术的进步，行业必然开始“内卷化”，产品和服务才是赢得口碑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