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分析:去夜店的吸引力在于,大多数参与者认为可以摆脱社交习惯和自我意识的束缚,展现出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自我。 原因在于,城市化使个人与家庭、家庭、群体分离,切断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联系; 市场化的消费主义不断刺激着人们的物欲,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社会原子化现象不断加深,个体逐渐陷入“与社会没有联系”的孤独处境。 夜店文化用集体、欢乐的互动方式来消除个性化带来的焦虑。 尽管如此,夜店并不能从根本上治愈现代社会原子化危机的根源。 他们只能让参与者暂时达到一种无私狂欢的状态。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去夜店”往往是一种重复的、习惯性的行为。
本文最初发表于《中国青年研究》2017年第7期,原标题为《现代性下的集体转型——基于B市W酒吧年轻人“夜店”行为的观察与访谈》。 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仅供大家思考。
现代性下的集体转型——基于B市W酒吧年轻人“夜店”行为的观察与访谈
夜总会,译自英文“”,顾名思义,指的是晚上营业的娱乐场所。 它通常有一个供人们跳舞的舞池和一个提供酒精饮料的酒吧。 播放预先录制的节奏强劲的电子音乐。 当谈论“夜店”时,不同年龄段的人的看法往往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品牌。 对于现代人来说,夜店是上演社会混乱的灰色地带,是偏袒外国人、外国人的半夜“麦当劳”(严云翔在《麦当劳在北京,美国文化的本土化》中指出:麦当劳餐厅来到中国后跨越大洋,它的性质从诞生地的普通“快餐”转变为中国现代餐饮消费的象征。作者将麦当劳比作夜店,意味着夜店在中国的发展已经也经历过类似的变化),还是共同想象的情感空间? 如何理解夜店参与者的一系列互动文化实践? 喧闹的音乐、昏暗的灯光、摇曳的人影、烟酒的气味,讲述着现代性下身体、意识、自我和他人的挣扎、迷失与回归。
本文以B市W酒吧的主要消费群体(18岁至30岁的青年)为研究对象。 本文试图通过参与观察和深度访谈的方式,分析中国年轻一代“夜店”行为的内在动机,进而对现代社会进行反思。 个性化危机。
▍“夜店”的起源与本土化发展
“迪斯科”诞生于欧洲大陆——浪漫的法兰西共和国。 二战期间,法国笼罩在纳粹德国的阴影之下。 饥荒、恐惧和仇恨是法国人民对这一时期的集体记忆。 当时,爵士乐作为美国堕落文化影响的产物而被明确禁止。 向往自由平等的法国人,偷偷地聚集在秘密地下室,演奏被禁止的爵士乐和摇摆乐,并跳舞来表达内心的愤怒和反抗。 。 这些地下舞厅在法语中被称为“èques”,这也是中国人所熟知的“迪斯科”一词的由来。 1930年代纳粹德国也有很多这样的地下舞厅,不畏强权、追求自由的反纳粹青年聚集在一起。 当人性被彻底践踏和蹂躏时,摇摆和音乐却保持着永恒的希望。 战后,像“迪斯科舞厅”这样阴暗狭小的空间逐渐成为许多社会边缘人的秘密基地:苦力、同性恋者、非洲黑人、西班牙裔、犹太人……他们不必遵守正式的规则。酒吧让您自由表达自己,远离舆论和歧视。 随着《周六夜之夜》在美国的演出,迪斯科音乐成为20世纪70年代中期流行娱乐的主流。 直到20世纪80年代,流行的“迪斯科”因过度商业化和自我毁灭而受到批评并跌入谷底。 后迪斯科时代虽然经历了迪斯科的短暂复兴,但由于电子音乐的流行,“夜店”最终取代了“迪斯科”,成为新宠。 对于欧美人来说,夜店的诞生并没有真正脱离迪斯科文化的核心,甚至被认为是迪斯科的一种变种(在英语中,它与Disco Club同义,两者都被译为“夜店”或“夜店”)。 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夜店消费行为已经彻底被西方社会各界人士所接受。 它的文化内涵和社会功能早已根植于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中,就像喝咖啡、吃面包一样。 它是如此难以理解和解释。
作为“进口产品”,夜总会在中国的产生和发展只持续了十几年。 夜店并不是符合中国传统社会的文化产品,也不是改革开放初期“迪斯科热”的精神延续(笔者认为,改革开放初期, 20世纪80年代席卷全国的“迪斯科热”与北京、上海等21世纪的现代化不太一样,大城市“夜总会”的出现并无直接关系,原因是:有“迪斯科热潮”的退去与夜店的出现之间有近20年的差距;现代夜店从来不播放20世纪80年代中国的“迪斯科”舞曲;现代夜店里的常客也不是当年的“迪斯科”爱好者),是全球化背景下西方娱乐方式影响下产生的断裂文化复制品。 因此,中国的夜总会在形式上往往与西方的夜总会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当“夜店”成为中国年轻人的习惯性消费行为时,夜店文化在本土化的过程中又被赋予了新的使命和意义。 事实上,自夜店诞生以来,中国社会的主流话语就给其赋予了极其负面的形象。 夜总会常常与毒品、#力、酗酒等词等同。 一直以来,夜店都被很多人视为“禁地”,是一个不敢回避的邪恶场所。 尽管如此,近年来,夜总会在中国各大城市的繁华地段仍然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消费者数量也在不断增长。 夜总会的本土化实践融入了现代中国社会个体的生命历程,解释了文化如何通过有形和无形的力量改变个体的行为和意识形态。
▍首次走进“夜店”:实现的现代空间
受主流话语影响,夜店被认为是一个缺乏法律和道德的灰色地带,人性的欲望在夜店里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正因为如此,夜店文化习俗和消费行为往往不主动。 更多情况下,“泡夜店”的原始动机与个体维持关系网络所带来的社会压力密不可分。
“有一天,朋友问我敢不敢去夜店,我心想,为什么不敢,就跟他去了。” (WHY) “我不否认第一次进夜店时的紧张和恐惧。当时是一些朋友鼓励我,拒绝似乎太做作了,所以我就拒绝了。” “就这样吧。我连抬头都不敢随便看夜店里的男女,只记得漫长的三天我都在狼狈的状态中度过,四个小时后就和朋友们一起离开了。” (LQ)
“我第一次去夜总会是在西班牙读书的时候。欧洲人中间有一个笑话是这样的:‘如果我不在办公室或家里,我就是在夜总会;如果我不在,我就是在夜总会。不是在夜总会,我肯定是在去夜总会的路上……” 在西班牙,很多社交活动都离不开夜店,所以我经常和西班牙同学一起去夜店,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特别低俗或者危险的事情,只是像逛街、去KTV唱歌这样的娱乐活动。” (CJX)
W Bar位于B市,已有近15年的历史。 位于B市较为繁华的商业区,人流量较大。 周边有近十所大学和数百家企业。 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W Bar的消费群体和消费行为更加大众化。 与市内其他夜总会相比,W Bar也更具代表性。 作为一个独立的空间,W Bar充满了基于社会群体的认知和理解的各种物化和感官符号,如灯光、音乐、饮料等,这些符号的深层结构与年轻人内心的现代意识相一致。人们,将夜总会打造成以西方文化为主的现代娱乐场所。 通过符号的组合和强化,赋予公共空间明确的功能性和符号性。 W Bar比较暗,灯光很弱,所以几乎看不到。 在灯光的衬托下,W Bar的整体氛围呈现出酷炫的未来感。 “黑暗”的环境为夜店参与者提供了物理空间的未知感和情感空间的安全感。 视觉的暂时麻痹帮助个体意识退出现实社会,陷入某种难以形容的仪式状态。
“夜店里的灯光应该是暗的,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不应该被看得那么清楚,这样大家就不会那么拘束,反而会有躲在黑暗中的快感。” (ZL)
W Bar播放的音乐是富有节奏感的西方电子音乐。 舞曲的选择基本参考美国音乐排行榜【美国音乐排行榜( Music Chart)】是《》制作的单曲排行榜。 该榜单基于歌曲销量、电台、流媒体等数据,被认为是美国乃至欧美国家流行音乐界最权威的单曲榜单】。 与酒吧常驻歌手演唱的怀旧歌曲或原创音乐不同,夜店里播放的舞曲几乎都是欧美音乐。 W Bar的酒水单挂在吧台正上方,但不懂欧美酒文化的人会感到不知所措:除了常见的软饮料(如可乐、雪碧等)外,饮料清单上充满了各种鸡尾酒。 不出售任何中国品牌饮料。 夜店作为西方文化的直接复制品,是“全球化”过程中外来文化的产物,是与“传统社会”形态相对立的城市文明的象征。 西方夜店模式的移植凸显了W Bar作为现代消费文化空间的本质,夜店中一系列非本土化的符号为夜店消费者营造了强烈的互动情境,营造了一个脱离中国社会的世界现实。 实现空间。 中国年轻一代“渴望现代西方消费文化却得不到”,在夜店里被理性化、澄清化,甚至仪式化。
“音乐是夜店的灵魂,我喜欢节奏感很强的欧美舞曲,你想放中国歌?那不行,我觉得很奇怪,气氛不对。” (LQ)
“在我看来,去夜店是一件很潮流、很酷的事情。有时候,当我和一些从来没有去过夜店的朋友聊天时,我会感到有点自豪,感觉他们没有跟上时代的潮流。” ”。 (为什么)
▍循序渐进:实践的反结构力量
虽然进入夜店的最初动机往往是出于人际交往的压力,但重复“夜店”行为的发生却归因于两个直接目的:“交友”和“释放自我”。
“在平时的生活中,我们没有机会接触新的人和事物。 但在夜总会,更容易结识新朋友,因为大多数人都有相同的目的。 与陌生人交谈、跳舞并通过身体动作表达。 对我自己来说,这些在中国文化中被视为轻浮的表达方式,但这种互动让我感到快乐。”(ZL)
“我去夜店是为了释放自己的很多情绪,有消极的也有积极的。在夜店环境下,在酒精的催化下,你难免会表现出一些与平时不同的状态,但很难说哪种情况最好真实的你,也许你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许你会刻意表现出自己自卑的部分,来试探别人的反应,又也许你会假装成理想的自己来寻开心。有趣的是我,包括我的朋友和同事,从夜店回到家后,很少提起第二天夜店发生的事情,或者调查询问他们说的话,大家都很有默契,并不代表什么我所做的事情是令人尴尬或难以形容的。只是如果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谈论它,那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为什么)
“在夜店,我可以是任何人。你不需要向别人透#你的真实姓名或身份,他们提供的信息可能是假的,但这没关系。去夜店就是为了寻找一些东西。”精神状态不正常。” (LQ)
事实上,无论是“交友”还是“释放自我”,夜店文化的实践过程都将个体从长期的社会角色中分离出来,突破了个体的社会结构地位,在经历了“阈限”后回归。状态。 走向日常生活的现实,即“重新整合”。 大多数夜店参与者认为,在夜店里他们可以摆脱社交习惯和自我意识的束缚,展现出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当进入夜总会时,参与者作为“阈限人”开始经历一定程度的“分离”。 酒精、音乐、灯光等元素通过直接刺激感官,将夜店塑造成现代生活的“阈限”。 在这个区域中,个体意识的模糊、扭曲甚至混乱,导致参与者从固定的社会地位或文化结构中“逃离”,进入一个特征不明确的过渡阶段。 如果从二元论的角度解读“阈限”主体的实际行为,夜店参与者在现实社会和夜店中的不同状态可以表述为:
理性/疯狂的稳定/混乱与不平等/平等与秩序/无序与复杂/简单的智慧/愚蠢的性节制/性的开放……第一类状态是个体所依赖的社会地位和文化结构的表征正常情况下。 特征,第二类状态是对前者的绝对抵抗和彻底颠覆,夜店行为是两种对立状态相互转化的中介过程。 这种孤立或中间阶段通常具有一些与社会结构所追求的原则相关的象征元素。 比如,夜店里播放的电子音乐的歌词往往充满了一种洒脱的“及时行乐”和叛逆。 这种表述指向了对现实世界所倡导的价值观或道德规范的否定。 调解过程本身没有结构性,但却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反结构性力量。 破坏性的、不合逻辑的、无序的意识和行为在夜总会中被释放,同时又被消耗,最终再次融入到结构中,趋于稳定。 正是因为夜店参与者难以回避社会结构赋予他的既定地位和责任,他/她选择从夜店的日常状态中寻求解放和突破,完成“结构”的重生过程。 -反结构-结构”。
▍社会无缘:集体欢乐互动蜕变
夜店文化实践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是群体互动行为。 尽管人群之间的互动往往受到客观事实的影响,如外表行为、消费水平、风俗习惯等,但互动本身并不一定与这些结构性事实形成对应关系。 事实上,交互行为可能与结构相矛盾。 顺利进行,不会对结构性事实造成剧烈变化。 这种互动的做法在夜店里被还原得淋漓尽致。 主要体现在不同阶层、不同背景的人们主动聚集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进行一种集体行为:扭动身体、喊叫、举手,并在其引导下产生身心上的愉悦。
“我就是喜欢人群拥挤的感觉,这种跳舞叫喊的感觉是每个人都在表演,不管认识不认识。当大家听到自己喜欢的歌曲或者节奏的时候,就开始扭动叫喊。你经常听到DJ说: :‘举起手来’,每个人都会举手回应。这是集体互动,你必须参与其中才能感受到这种快乐。” (CJX)
“有时候,演唱会被故意打断,大家都会起哄,要求音乐继续。当音乐再次响起时,大家又跳了起来,气氛比以前更好了。在这里,我‘陪伴’了呀,我不孤独。” (为什么)
作者想把这种看似肤浅、直接的身体行为描述为某种形式的“集体欢乐”。 “可以想象,当一个人达到如此兴奋的状态时,他就已经无法意识到自己了,他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所支配,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所想的和所做的都不一样了。”与平常不同,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有一种感觉,他不再是自己了,与此同时,他的同伴们也感受到了自己同样的转变,并通过喊叫、动作和常见的手势来表达这种情绪,一切都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被传送到了另一个特殊的世界,一个与他们日常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涂尔干用这段话来描述澳大利亚瓦拉蒙加人的火仪式。 经典中,我们不难发现,澳大利亚人在宗教仪式上常见的醉酒态度,与夜总会里人们的精神状态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通过群体内密切而活跃的关系将世俗的个体带入理想的状态。 这种充满激情的灵感来自于个体组成的整体,同时又不断感染着整体中的每一个个体。 然而,夜店人群的“集体欢腾”状态并非源于充满神性的原始宗教力量,而应归咎于现代中国社会的个体化危机。
无论是农耕时期的合作生产,还是传统社会的有机统一,都强调人与人之间的紧密伙伴关系。 然而,现代制度的建立,本质上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精神意识。 城市化将使个人与家庭、家庭、群体分离,切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联系; 市场化带来的消费主义不断刺激着人们的物欲,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社会原子化现象不断加深,个体逐渐陷入“无缘社会”(“无缘社会”原是日本NHK电视台2010年制作播出的特别节目,后来发展成为一个新名词,指的是人际关系极度萎缩、个人失去所有联系的现代社会)处于孤独的境地。 因此,夜店文化参与者所追求的集体欢腾互动模式,实际上是一种“去个性化”的结果(“去个性化”是指群体思想和情感的一致发展,个体身份被群体消除) 。 它是个体因被目标认同所取代而难以实现自身价值和行为的现象。 群体中的个体由于自控能力和思维能力的下降,会出现重复性、冲动性、情绪化的行为。 这个概念起源于1895年法国社会学家古斯塔夫·勒庞( Le Bon)对大众的研究的逻辑)。 不同的是,夜店群体中的个体失去了选择和行为的意识,主动地从事重复性、冲动性、情绪化的行为,从而试图缝合现代性下个体、群体、社会之间的内在撕裂,消解个体的存在。它所带来的不安和焦虑。 尽管夜店文化的实践过程和精神共鸣还不足以形成完整的信仰体系,但因人而异的理想世界也不会因为缺乏绝对权威而产生任何道德约束。 然而,以夜店形式呈现的“集体欢乐”的幻象,某种程度上却为缺乏信仰的当代中国社会提供了另一种解读。
“我读的大学不太好,专业(会计)也不是我喜欢的。 我的日常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但内心却很躁动、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看不到未来。 当我想逃避现实的时候,我就来到夜店和大家一起跳舞。 我感觉更充实、更情绪化、更有意识,不再麻木。 但当我从夜总会出来时,我突然醒悟,我知道我又回到了现实生活。” (莱克斯)
▍结论
某些社会精英和阶层控制着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体系,也决定着时代的价值观和文化意识。 然而,大众文化的传播、参与和实践有时会偏离主流意识形态的指导,成为与主流文化并行、矛盾的文化形态。 夜店文化作为这种文化形态的代表之一,正在迅速发展,主流话语也未能阻止越来越多的中国年轻人无私地投入夜店。
中国语境下夜总会的诞生和发展带有西化的痕迹,但却没有延续过去迪斯科文化的精神和核心。 夜店的感官世界充满了西方文化的各种符号元素(音乐、饮料、DJ等),刻意营造的氛围构建了一个不同于转型阶段中国社会形态的西方现代空间。 “去夜店”的行为展现了无拘无束的消费观念和崇尚自由的西化生活。 正是在这种带有明显西方文化认知和消费资本主义特征的物理空间中,中国年轻一代的身心不断发酵。 情感上的渴望。 夜店的特殊环境赋予个体意识强大的反结构力量。 夜店参与者利用酒精、灯光、音乐所营造的麻木体验,经历“分离”、“阈限”和“融合”三个阶段,暂时消解社会道德和文化结构的束缚,实现个体意识的逃离和回归。 。
此外,“去夜店”的行为不仅体现了年轻一代对现代文化和意识自由的向往,还投射出深层的“反现代性”逻辑。 现代性的成长始终伴随着“去传统化”的趋势。 个体日益脱离血缘、地理、社会纽带等社会纽带,变得越来越孤独、自我卷入。 夜店参与者与空间内人群的集体互动,修复了个体与社会之间的“松耦合”状态,“强行”将个体融入群体,缓解这种分裂之痛。 个体对现代文化的主动追求与现代化危机下的潜意识反抗在夜店空间中重叠重叠,相互排斥,最终又和解。 然而,夜店文化的实践只是一种“集体欢乐”的幻想,并不能从本质上治愈现代社会原子化危机的根源。 反现实、反结构的力量最终会被结构的力量所吞噬。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去夜店”的重复行为。
中国的现代性是独一无二的,而西方的现代性则是一本影响很大的工具书。 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下,年轻一代备受争议的“夜店”行为,以社会个体微观层面的生活体验为载体,描述了中国社会现代化进程中集体身心的转变。
本文最初发表于《中国青年研究》2017年第7期,原标题为《现代性下的集体转型——基于B市W酒吧年轻人“夜店”行为的观察与访谈》。 欢迎个人分享,媒体可转载。 联系版权所有者。